【何尚】前男友再爱我一次
短篇 HE
今天雨下得躁人，何九华从架子下边抽出来一瓶苹果醋，扭开盖子才反应过来，这是他分手刚满一周的前男友留下的
他闷了一口，从里边咂摸出来点酸，不知道打哪出来的，酸的他胃一抽一抽的疼，昏天暗地的，他才想起来自己一天什么也没吃
于是他从堆成一团的衣服里扒拉了两下，终于从里边扒拉出来手机
屏幕有点亮，他眯了眯眼睛，半瞎的戳开了外卖软件
凌晨两点只剩下了一家拌饭，这家他吃过，好像也还是这个时间，那会儿他还和尚九熙同居，俩人半夜起来谁也不想做饭，最后对着这么唯一一家外卖瞪眼，他盯了一会，胃里的疼劲儿直着冲上，带着他的心都一抽一抽的疼
他勉强从这些记忆里挑挑拣拣，最后得出了结论
这家不好吃
于是他又把手机熄屏，脑子里的外卖又变成那天尚九熙皱着眉叫他哥的样子
他说要不咱俩算了吧
何九华捏着手指关节，盯着尚九熙带着点红的眼角看，又无意识的舔了舔后槽牙，心说尚九熙你可真够意思，分手还商量着分呢
于是他说好，俩人一拍即散，算作和平分手
纯扯淡
何九华想道
他脾气一直不大好，三十多年了没改过来，总带着点躁气儿，唯独对着尚九熙就自己泄了气，俩人谈对象谈了五年，最大的矛盾居然是没有矛盾
没头没尾的
俩人还是要照旧上台的，至少没各自找搭档之前，他俩一块演的多了，那个话怎么说来着
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放什么屁
于是直到再在后台见着面了，何九华还恍然生出来一种俩人还谈着对象的感觉
尚九熙还窝在沙发上发呆，看他进来又笑着喊他哥，何九华侧着身子放包，波澜不惊回他
“哦，文博啊”
带着点鼻塞，大概是感冒了
好他妈一副兄友弟恭，何九华想
他瞥了一眼尚九熙，又看见他眼圈旁边一圈乌黑，那点躁气儿又冲上来，他突然想问问尚九熙为什么
一周前没问的问题梗在嗓子眼，可以他何九华铁葫芦嘴，愣是半点吐不出来，索性带着分寸感挨了一天
俩人兄友弟恭的气氛冲人的要命，抽烟那会儿秦霄贤问他怎么回事，何九华头也没抬，叼着根烟模糊的回他
“还能怎么回事，分手了呗”
他说的过于洒脱，以至于带着点用力过猛的狼狈，秦霄贤盯了他半晌，何九华那股子颓劲儿冲的他发晕，于是他大概憋了能有十分钟，才干干巴巴憋出来一句
“那今晚去喝酒”
何九华把眼摁灭，哦了一声又转头走
直到晚上和前男友头对头他才补上憋了一个星期的脏话，他侧着脑袋看秦霄贤，语气里的刺猛地扎出去
“你有病？”
尚九熙表情僵了一下，这话细听起来起来话里有话，不知道骂谁呢
秦霄贤表情也带着点晕乎劲儿，他侧过脑袋去看刘筱亭，在刘筱亭冲他眨眼睛时候才有点让人坑了的实质性感觉
感情刘筱亭叫他去关心何九华是这个意思
感情他才是那个活靶子
感情就没人在乎他是吧
于是秦霄贤猛地一拍桌子，烧烤店桌子不禁拍，晃悠两下倒是给刘筱亭吓一哆嗦
“我去给你们拿酒”
秦霄贤暗骂自己怂，也只好撩开帘子出去，刘筱亭缓慢的眨了两下眼，盯着天花板的电灯泡，头一次有了一带三的无力感
“哥”
尚九熙开口，还是那个笑，好像一瞬间又给俩人套上兄友弟恭的壳子，半点都动不了
何九华捏着手机，眉心还带着躁劲儿，闻言抬头，哦了一声算作答应
寒暄到这算是结束，饶是刘筱亭这个逗哏的也调动不了前男友叙旧局的尴尬气氛，直到秦霄贤把酒送来，由何九华先开了一瓶起头，紧接着一发不可收拾
尚九熙能喝酒，这事儿何九华是知道的
毕竟东北来得，多少都会点，只不过他们俩大概把酒当成了什么刺向前男友的利刃，带着赌气意味一连灌了两三瓶
刘筱亭侧着头瞥了他俩一眼，又低头看表，领着秦霄贤胡乱编个借口出去了，等何九华再找人的时候，俩人早已经各回各家，只有秦霄贤发过来两条微信
“回家了啊”
“把握好”
何九华舔着后槽牙，又起开一瓶啤酒，嘴里叼着的烟还没来得及点，又再看见尚九熙皱眉头的一瞬间拿下来
真憋屈，何九华灌啤酒的时候迷糊着想
到最后尚九熙大概是真有点喝多了，他迷糊着拉了何九华的手，又带着酒鬼惯有的腔调，一板一眼的和何九华说
“哥，我真有点儿想你了”
何九华没敢喝多，点到为止的停了手，于是他抬着眼看尚九熙，嘴上说话又不饶人
“耍我呢？”
尚九熙眼圈又红了，他一只手撑着桌子，凑何九华近了点，另一只手还攥着何九华
“我没有…我也不道咋回事哥”
“我就是…”他停了一下，眨了眨眼睛抖散了眼里的水汽，接着说道
“我就是…害怕”
何九华笑了笑，用空着的手拿了手机，低下头戳地址，语调平平的问尚九熙
“你现在住哪呢？”
尚九熙没说话，何九华看了他一眼，这才叹了口气，又叫他文博
“明天吧”
“明天酒醒了你再想想”
最后尚九熙还是撒了手，何九华在他坐车走的时候低下脑袋，居高临下看他，说的话差点插进尚九熙心里
“你一周前害怕，现在就不害怕了？”
“咱都成年人了文博儿，我没那个精力再折腾了”
尚九熙怎么说的来着，他第一次恨自己这张嘴，说相声这张幽默属性点满的嘴哪能说出什么山崩地裂的情话，于是他听见自己接话道
“在哪儿折腾啊？”
此刻的他闭了闭眼睛，又想起何九华欲言又止的样子，尚九熙确信他那会儿大概是想接上一句去你的吧
不过何九华只是说
“注意安全”
尚九熙叹了一口气，脑子里满满塞了何九华，他第一次确信自己想要点什么，例如何九华对他的那份明目张胆的喜欢，他的害怕早在分开后的孤独中被消磨
他总归是怕被曝光，被发现的
但他更怕这份感情真正消失殆尽
他得做点什么
他脑子跳脱，偶像剧剧情又在脑子里打转，最后只剩下电影里的一句话，思维归一
David说：你快得过风，但你快不过时间
于是他赶时间的随便摸了一套衣服，踩着拖鞋就打车去了何九华小区
老小区了，出租车进不去，于是他下车往里头走，又在路过早餐摊的时候买了袋无糖豆浆和两个包子
那点车轱辘话叫他在肚子里裹了一路，尚九熙无端生出来第一次约会的紧张感，等到一切准备做全了后他才敲了何九华门，尚九熙那点铺垫和准备在见到前男友时被瞬间冲垮，他鼻子险些要酸，最终他也只是抱住了何九华
何九华说的话都变得模糊起来，时间的河流蜿蜒流淌，他清晰的听见何九华的心跳，和他跳的一样快
拥抱时，心与心的距离是零，于是所有高山深海都变得微不足道
原来一个拥抱可抵万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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